The fate… 有时候,人生就和电视剧一样,想不被插播广告都困难……如果2002的下半年是我命运的转折点,那么2003的下半年则是一次命运对我不折不扣的戏弄…… 7月刚进下旬的时候,一个国产贱货移民官带着充满轻蔑的口吻,给我打来了调查电话……过程我就不太想提了(会点燃我秒杀她的冲动),结果也是没有悬念的……刹那间,我觉得所有的梦想和期盼都开始离我远去。我奋力地伸出双手,却无法将它们挽留,只能看着中间的距离,越拉越远,越拉越远…… 面对着父母近乎绝望的责骂,妻子幽怨的责备,无关人士“貌似关心”的询问,我只能再一次借着黑夜和烟草,无声地吞下这颗失败的苦果…… 粉碎的电话…… 滴血的右手…… 唏嘘的须根…… 迷茫的双眼…… 飘曳的烟灰…… 还有…… 无尽的黑夜…… 这些,便是当时记忆的残片…… 貌似被拒签二次的人,要再申请出国,已经是机会渺茫了……“考雅思吧,有5分的话机会会大很多的”中介如是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福州的。报名Victor的雅思班,和SPOTO的人员轻描淡写地说拒签一事,在骄阳下一次一次到雅思报名地点咨询最近的考试时间……这些在记忆里也是很模糊了,只有老胡的一句话我到如今还是记忆犹新: “既然决定了目标,就去奋斗吧。错过了机会,就像那些等白了头要去美国的人那样,只能后悔一生。IT方面,以后还是可以从头再来的。” 雅思对于一个略有智障的高中生来说,是一场艰难的战争,更何况这个智障当时还肩负着来自多方面的压力……那时候我就经常因为做题做到失去信心而很失态地在SPOTO H.Q里发飙。那段日子里,我一直在想:为了已经渺茫的出国,放弃了学习IT的机会,到底值不值得……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慢慢地离IT远去,离SPOTO远去…… 8月很快就要过去了,安排在9月的IELTS考试也让我的压力越来越大。如果失败了怎么办?我往后的路要怎么走?我要怎么面对曾经祝福过我、对我报以期望的人们……这些问题终日如同苍蝇般在我脑子里盘旋,挥之不去——就这样,我在对考试的期盼和恐惧中,一天一天地向命运的审判日移去…… 短期迅速积累起来的压力终于让我因为一点小事和老胡闹得不愉快。具体事情我记不清了,也不想去记……只知道后来受了父母之召回去了宁德,准备接受高四的“感化教育”……不过曾经的校长貌似恨我入骨,以高四大股东的身份,坚决拒绝让我入学。于是,绝望的父母再一次送我去了福州,把我寄放在高盖山上的一所私立中学里…… 其实对桀骜不羁又提前体模拟过大学加婚姻生活的我来说,重读高四是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不过面对父母的叹息和他们日渐衰老的容貌,我也只能顺从——也许是太内疚这些年来给二老带来的麻烦罢,我放下了所有的野望和信仰,无奈地回到了那个本已不再适合我的世界…… 当我在高四的课堂里坐下的时候,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大势已去的伤感……2003年9月,是我离IT、SPOTO还有我的梦想最远的日子…… 当梦想的高楼在瞬间坍塌之后,我该何去何从…… Do I lose the battle? 10月里,我把5分的IELTS成绩给新西兰使馆补发过去以后,掐灭了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第二次申请貌似已在8月间就发出去了,但迟迟没有回复……等是必然的,但这种没有预兆,没有尽头的中国式等待实在让人窒息。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战果却迟迟未开,就好象在漆黑的隧道里摸索着——明明知道出口就在前方,却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我和妻说,别等了,算了吧,如果我们今生要有缘牡幕埃?笱П弦狄院蠡故悄茏叩揭黄鸬摹?/SPAN> 也许,面对命运一次又一次的摆弄,随遇而安才是最完美的方案……这场战,我已尽力,晋阶或是流放,就随便吧…… 在高四里,我认识了新的朋友,重新过上了操蛋而无聊的高中生活。高中男生们貌似青涩的话题比起那些赤裸裸的成人话题来,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还有那些老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年轻(貌美就算了……)女性(哦不对,是纯洁的女生),再次点燃了我青春的欲火——貌似学校为了几千块钱而收下我这个社会闲散人员实在是失策中的失策:在一所封闭式的高中里,做为一个带来大量青春期男生们渴望的知识的教父,我经常都是被包围在热烈的咨询里…… 在这貌似开心,看似无间的交流背后,又有谁知道我藏着多少他们不知道的秘密,没体验过的痛苦……慢慢地,我又开始怀念起SPOTO,尤其在我每一次利用手头的技术免费上网的时候——毕竟在那个放飞我IT理想的地方,我才能找到能真正畅言技术、理想和人生理念的同志们……我和老胡之间的矛盾貌似在IELTS考试后就解了,但因为交通不便的缘故,无法经常前去SPOTO拜访,只能通过BBS和新老学员们做一些文字上的交流和沟通。尽管如此,也比终日谈如何追求女生,如何霸王硬上弓……这些来得有意义…… 很多东西,当你想要的时候却得不到,然而在你不再想它们的时候,它们往往又出现在你的面前,命运也是如此…… 11月里的某一天,新西兰的使馆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抑住心中的激动,用近乎战抖的声音小心地回答完移民官大人的发问,然后再次进入漫长的煎熬……黎明的前夜是黑暗的——使馆的电话无疑是给我已平静的生活投下了一颗深水鱼雷。它究竟是无声的沉没还是猛烈的爆炸,没人能知道……尽管我认为我在这次的回答里,没有提供拒签的理由。 等待,继续这万恶的等待…… 12月里的另一个某一天,中介如我曾经梦想中的一样,欣喜若狂地打响了我的手机…… 这年12月的福州冷得出奇,但是却没有像上一年那样下雪,不然的话,这个故事的结局会更完美一点…… The battle never ends… 2004年元旦之际,我在SPOTO开了两天的的公开课,把这一年来对网络安全学习的经验在课上和学员们分享了,并留下了大量的书籍。1月9号,我带着所有的祝福,登上了南去的班机,飞过了赤道…… 在国外的两年时间里,我经历了很多事情,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不过那些都是和IT毫不相干的。残酷而现实的生活逼得我不得不提前思考自己的路要怎么走……我做过三文鱼的包装,做过苹果采摘还有超市的盘点工,但惟独没有做过和IT有相关的职业。和IT相关的工作我不是没去尝试地找过,但都因为没有文凭和英语未精被拒之门外……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放弃对IT的热情,依然像从前那样致力于对网络安全的研究,只不过侧重点和在国内的时候不同了:以前是专门研究如何入侵,现在是专门研究如何有效地防范——毕竟在别人的领土上,做犯法的事情一点好处都没有…-同期我也捡起了网页设计这一度让我“辍学”的老行当,重新投入精力去学习和体验其中的玄机与乐趣,并经常因此通宵,引起妻的强烈不满…… 进了大学课程以后,曾经在SPOTO学到的知识渐渐体现出了优势。除了得到老师同学们的肯定和“崇拜”之外,主科网络也获得A+的年底总评。不过貌似我已被老胡传染了跳跃性思维,外加超没耐心,当助教已是不太可能的事了——曾一度被数个毫无相关基础知识的同学穷追不舍地问到当场抓狂…… 新西兰是个与世无争的国家,比起高新的技术,他们的人民更热忠于生态自然的保护和对rugby的沉迷——换句话说,那里的IT并不发达。在多次和当地人的对话中,我得知新西兰缺乏IT人才,并且在对当地IT市场和ISP提供的网络的调查后,感觉新西兰的IT要比中国落后4、5年……当然,这只是没有科学根据的猜测…… 也许看到这里,很多人会说:“我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去那里搞个屁IT啊!”但也就是这个原因,让我从这片土地上嗅到了发展的潜力。 新西兰并不是一点IT人才都没有,只是很少。而这部分掌握-IT方面技术的人往往都是业界的精英。因为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这些人都受到相当好的待遇。新西兰维修电脑的收费相当的昂贵——在大城市有竞争的地方也许会便宜一点,而在那些相对小的城市里,仅一次检测(不包含维修)的收费就可以高达70-100新元。因此,找我免费修电脑、优化系统和做系统安全防护的人每周都有(后因被“可爱”的同胞们恶性利用,不得不停止这个“业务”……)。虽然没有什么收入,但我从中积累了不少经验,也打出了一点名声。 在西方经济文化的熏陶下,我开始整理手头的技术和经验,准备在适当的时候放出。不过现在还得等……不过这种明确了方向和目标的等待,已不像从前那样让人绝望和沮丧。对我来说,申请出国的成功不过是这场押进了我一生幸福的战争里的一场小小的战役。而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人生战场上,你永远无法得知,下一秒倒下的是是谁…… 随着大学学习的深入,我对新知识的渴望变得逐渐迫切起来——当初没在SPOTO好好地摆弄路由器和交换机是件相当遗憾的事…… SPOTO的论坛我还是经常去的,只不过都在潜水——用句猥琐的话说,叫“在暗地里监视着论坛”……从论坛的新闻里,我看到SPOTO一直在发展壮大,并从老胡扔掉“忧郁的土匪”的头衔感觉到SPOTO已经确定了前进的方向……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也非常地想说上些祝福和鼓励的话,但终于是没有说出口——这几年来的经历和国外的生活环境已把我变得不善言辞起来。直到看了小号发的一篇文章后,我才实在忍耐不住对往日同志们的思念,开出了一张名单……那时候我已经买好了回国的机票,差点没一同公布了——低调啊低调…… The day when the paths get crossed again… 2005年12月1日,一个瘦弱的长发胡茬小眼镜,神秘地出现在SPOTO H.Q。新家丁们在一番猜测之后,终于有人喊道:“狐克西!”…… [此帖子已被 狐克西 在 2005-12-14 20:13:10 编辑过] |